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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藍,晚上的風。
以前失眠的話,會覺得很苦惱。
不單是漫漫長夜不知如何度過,更是想起明日自己將如喪屍般慘白著臉頭暈暈昏昏沉沉地上班去。
雖然人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邏輯思考這件事還是可以稍為讓我們窺探一下不遠的未來。
每一下的輾轉反側,伴隨的是愈加濃郁的心煩。
天空逐漸泛起的魚肚白,也叫人焦慮。
回家後睡與不睡,永遠是肉體與思想的抗爭。
睡了,肉體瞬間得安息,但恐怕夜裡的循環又會再次啟動;不睡,那種幾近昏迷的疲憊睡意實在叫人痛不欲生。
不過開首既說以前,自然是現在已不再相同。
現在偶爾我還是會失眠。
有時候有原因,有時候沒有。
但沒有了對明天的恐懼,也沒有了怕驚醒母親的擔憂,我毋須再閉著眼睛強逼自己入睡,我可以光明正大在床上甚至廳中看書、煲劇或寫文(我親愛的Roommate幸好並不醒瞓,從來沒有投訴過我的夜生活)。
夜裡睡不著的話,早上再睡好了,日頭也不渴睡的話,就到晚上才睡。
我再不需要受到時間的規範,也不用跟著社會的節奏進行我的人生。
痴線,每次想起這件事,都令我覺得超級超級的快樂。
那一天,清晨五、六點,我拉開窗簾發覺原來這時候的天空很藍很美。
空氣中彌漫著新的一天卻又仍未正式踏入的寧謐與清新。
小鳥一直在吱吱叫。
你感覺到時間的流動,卻明白那是緩慢的、安靜的。
讓人平靜而愉快。
以前也不是未試過在這樣的時刻醒來,比如讀書做不完功課便要在這些時候起床,未溫完書要面對考試時也是這樣。
出來工作後比較少(所以我一直比較喜歡工作多於讀書,每次重看學生時代的相片對於那永遠睜不開雙眼臉上透露著疲憊的自己,都讓我覺得慘不忍睹),但偶爾有事發生時也會焦慮得早早起床。
但那些時候,從來不會有心情欣賞那抺藍,即使有,也總是一閃而過。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著我處理。
最近發覺除了清晨的藍,晚上的風也同樣叫人舒爽。
某日突然很想食M記,也不想再勞累煮食,於是走了十分鐘的路去麥當勞,那時已是晚上九點幾。
雖然是夏天,但入夜後太陽也暫時休班,微風輕拂,竟有點清涼的味道。
不自覺地哼起歌曲,腳步輕快起來。
呀,快樂,這就是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