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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的眼睛乾到我能感受到它與眼皮的磨擦
那是早一陣子發生的事。
不敢立刻寫出來,因為怕被K責罵。
某天,我如常很晚也未入睡,神奇的是,我一點也不覺疲累。
身體異常地清醒和精神,差不多可以用神清氣爽來形容。
我想着,難得感覺如此良好,睡了豈不可惜?
(平日雖然遲睡,其實到了最後總有點頭痛或眼攰)
不知不覺,我竟徹夜未眠,一直到清晨才躺上床。
睡了數小時後醒了,便過起日常。
關於熬夜,我已很有心得。
補眠後不要期望身體能精神到哪裡去,差不多就可以了。大概過個三、四天較為正常的生活,身體便會逐漸恢復。
因此我也沒有把身體的不適感放在心上。
總之,今晚早點爬上床就是了。
沒想到睡至夜半,驟然醒來。
日間那眼睛乾澀的感覺不只沒有退去,反倒好像更嚴重了。
我每眨一下眼睛,好像都能感受到眼睛與眼皮的磨擦,是平日裡不曾有過的體會,很快我就意識到或許是因為我的淚水不足。
於是我趕忙想打「喊露」,希望能濕潤眼睛。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試過,除了不自覺打呵欠以外,其實我們可以有自主意識地控制自己打出呵欠,只要把集中力放在大概鼻樑位置再模擬打呵欠的樣子,便能成功。
可是!我的呵欠是成了,卻沒有淚水!
真的半點也沒有!
無論再打幾多個都一樣。
這一驚非同小可,把我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完全拉出來。
我知道自己平日已是用眼過度(因為眉宇間總是疼痛,Google說那是眼睛疲累的特徵),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我想起前一天的通頂,難道那不是狀態甚好,而是迴光反照?!
我突然害怕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合着眼。
想請教Google大神,可是想起那不是又要用眼睛了嗎?
那刻切實體會到失去視力這回事是多麼的不便與可怕。
我甚至在想,視力和聽力之間只能擇其一留下的話,我必定選擇視力,這樣至少我還能繼續寫作,也能好好閱讀。但從此以後,我就無法再聽見愛人的聲音,不能享受音樂,也不要妄想歌唱,想到這裡,但覺無限悲傷。
如是者,為自己五感猶在,深深感恩。